邵霖回過頭,重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又把?她打?量了一番,接着哦了一聲,拉長尾音:“你就是他大婚當日變成木頭人逃婚的新娘子?”
“得得得,我不問。”邵霖見她臉色泛白,難看得緊,索性直說,“他葬在日溪山。”
“我正想找他喝酒呢,一起?”
這是司遙第一次來?日溪山,此處山巔幾欲與天齊,四野一派鬱郁蒼翠。
這便?是師父時常來?的地方??司遙的目光流連在群上之?上。
“就在這兒了。”邵霖在墓前放下兩?壇酒。
司遙看着眼前兩?座墳,心頭悶得像是潮濕的回南天,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只見山塵墳墓旁的墓碑分?明鐫刻着五個大字:司靈隱之?墓。
邵霖拆開一罈子酒,徑直往嘴裡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像是知曉會有那麼?一天,早早便?將墳坑挖好了……”
“哎,你幹什麼?!”邵霖嚇得忙將酒罈子丟在一旁,“我讓你來?,是上香的,不是掘墳的……”
“你方?才騙我的不是,你根本不是他的新娘子,你是來?尋仇的!你……”
司遙眼疾手快,啪地一下,貼了一張符紙在邵霖額頭上。
邵霖瞬間止住了話茬子,動彈不得,只能?着急地司遙連掘了兩?座墳,裡頭的白骨被拆成了一根根的,而?後撿起來?,包好。
天黑前,司遙總算斂乾淨了兩?副白骨,她看向邵霖,說:“從?今以後,我會守着他。”
“謝謝你這段日子總來?陪他,符紙還有一個時辰後便?失效,告辭!”
邵霖想說話,卻說不出,憋得臉都紅了。
司遙背着兩?具屍骨回了鯉州,到城門口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下來?,她徑直去了赴春山,小?心翼翼地將師父的屍骨取了出來?,又一一擺進棺材。
潮濕鬆軟的泥土一點點掩蓋掉棺材,直到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墳頭包小?山丘。
司遙跪了下來?,一言不發地來?回撫摸着石碑上“司靈隱”三?個字。
師父,別怪我。
我欠你的,此生已無力?償還,下輩子,下輩子……
司遙眼裡噙着淚,看向黑沉沉的天空,輕聲說:“師父,若有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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