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此事便罷,現在知道了卻是進退兩難,這是一個大坑。薛驥有理由懷疑,吳憂想利用陽謀將他置於死地。
虎落平陽,龍游淺灘,區區一個後輩也敢欺上門來,薛驥目光冰冷,衣袖中的拳頭緊握,一言不發。
察覺到氣氛不對,吳憂也意識到話里的不妥,他連忙說道:“薛大人,若水災到來,功勞算你的,若水災沒有發生,你儘管將罪名扣在我頭上,我可以立下字據。”
“好說,來人,取筆墨。”薛驥緊握的拳頭鬆開,臉上露出了笑容。
待筆墨取來,吳憂二話不說,提筆便寫,他的毛筆字寫的很慘,但是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讓別人代筆。
見到吳憂的字時,薛驥先是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他沒有想到一個文官的字,居然比他寫的還丑,心裡不自覺的湧出一種優越感,情緒根本控制不住。
笑了好一會兒,薛驥道:“你一個文官,字居然寫的不如老夫。”
吳憂也不在意,一氣呵成後,便蓋上了欽差印章。
薛驥滿意的將字據收入衣袖,道:“你小子對老夫脾氣,此事老夫應下了,老夫這就安排人疏散百姓………”
吳憂在京都的事迹,是薛驥欣賞他的原因之一,他不敢做的事情,吳憂卻做到了,不知怎的,他越看吳憂越覺得順眼。
第二個原因,吳憂的話若是真的,水災到來,他救下了許多的百姓,這是大功,可能因為返回京都,這才是他同意的重要原因。
有功自己領,有過吳憂背,左右不吃虧,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我不同意。”
尋聲望去,只見屏風後兩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出來,吳憂抱拳行禮:“見過郡主,南宮兄。”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薛青青和南宮駿才。
“吳兄,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南宮駿才回了一禮,笑着說道。
他鄉遇故知,確實是可喜之事,雖然吳憂和南宮駿才的關係一般,但畢竟是熟識。
見南宮駿才和吳憂如此熱絡,薛青青冷哼一聲,然後挽住薛驥的胳膊,指向吳憂:“爹,他欺負過我,你要為我做主。”
事情都已經談成了,沒有想到又橫生枝節,吳憂也很無奈:“薛大人,我和郡主有些小誤會,郡主若因此記恨,我在這裡道歉。”
說完,吳憂鄭重對薛青青行了一禮。
薛驥怔住了,南宮駿才怔住了,滿臉怒火的薛青青也怔住了,三人都沒有想到吳憂如此的乾脆利落。
薛青青本想羞辱吳憂幾句,現在她的話只能咽進肚子,只怯怯回了一句:“我,我可沒說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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