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意識,在有一聲沒一聲地嬉鬧聲中,安暖才逐漸地蘇醒過來。
似乎有肉乎乎的東西,不停地撓着安暖的脖頸,這樣的抓弄讓安暖覺得渾身都痒痒的。她驟地睜開了雙眼,入眼的就是莫以安肉嘟嘟的小臉,吧啦着口水,咯咯直笑着。抱着他的莫言卿,正用寵溺無比的目光凝視着她。
安暖的大腦有片刻的懵,這一定是夢!明明莫以安已經……想到這裡,安暖的頭炸裂般地疼痛起來,她痛苦地嚶嚀了幾聲,扯着臉頰上的肌肉也跟着疼痛起來。
莫言卿趕緊將懷裡的莫以安放到床跟前的小床里,轉身坐到了安暖跟前,柔聲道:“暖暖,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裡疼?”
艾瑪這不是在做夢嗎?怎麼會這麼清楚地感覺到疼痛呢?安暖皺眉,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從床榻上驚坐而起,盯着眼前的莫言卿發愣。
莫以安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莫言卿俊美的五官下,露出溫和無比的笑容來,他寵溺地摸了摸安暖的髮髻,柔聲道:“你想抱抱以安嗎?”
“……”安暖愣愣地盯着莫言卿,起身將莫以安抱了起來,然後將懷裡肉乎乎的莫以安放到了安暖懷裡。良久良久,安暖才回過神來,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真是越來越愛哭了,比以安都還愛哭!瞧瞧你這個當阿娘的!”莫言卿柔聲責備着,還不忘拿出絹子替安暖輕輕地擦拭着臉頰上的淚水。安暖臉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結了疤,所以莫言卿都極為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兩人靠得極為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熟悉的屋子,裡面的物件陳設都是她最熟悉不過的。眼前就是莫言卿那張紅潤的嘴唇,安暖想也沒想地,就吻上了莫言卿的紅潤。
莫言卿的身子一僵,隨即伸手環住了安暖,加深了這個吻。
“咳咳!”前來送葯的茗香猝不及防地吃了狗糧,這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匆匆地放下手裡的葯碗,落荒而逃。
莫言卿的額頭抵上安暖的額頭,粗重的喘息聲過後,是化不開的溫柔:“我去拿葯。”說完,莫言卿將安暖懷裡的莫以安又重新放回了小床上,這才端着葯碗走到安暖身邊,吹得溫度適中後,再一勺一勺地喂着安暖。
安暖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他,心頭盪起了千千萬萬的漣漪。
“卿卿……”安暖想說什麼,卻被莫言卿打斷:“好好喝葯,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不夠細心,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從今以後我不會了,我只想你們母子好好的,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
熱淚凝聚在安暖眼眶裡,幸福溢滿了胸腔,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定。莫言卿耐心無比地握着安暖的手掌:“暖暖,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事事瞞着我,我是你夫君,無論何事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承擔!能答應我嗎?我不想再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跟你疏遠。”
安暖胡亂地點着頭,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
也不知道安暖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些什麼,好像一覺醒來,事情就已經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籠罩在心頭裡的陰霾,似乎隨着那日的暴風雨也煙消雲散。安暖站在閣樓里,心緒不知道千翻百轉了幾回,所有人都對顧子月這幾個字避而不談,想來那日她的下場凄慘得很。
那些壓在心裡的負面情緒,隨着顧子月的消失,徹底地消失。
這些日子以來,李俊然和安寧、蕭澤和茗香,這幾個人好事將近,這也是安暖特別安心的原因。另外,霍燕玲按照安暖所說的,和黃丙辰徹底地有了實質性的進展,這也是安暖覺得異常暖心。
如意坊是莫言卿在背後掌控的,對於安暖來說也不算太大的驚喜。所有的一切仔細想來,就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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