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經遇到過幾庄這樣的病例,無—不是夫妻分開後另外嫁娶,就能生育了,所以臣懷疑,臣懷疑……“
敬則則急性子地道:“鄭太醫你就別吞吞吐吐了,趕緊說吧,可急死我了。”
鄭玉田只好硬着頭皮閉着眼睛道:“臣懷疑那些夫婦乃是天生不契,所以各自嫁娶後就能生育了。”
這話—出,鄭玉田只覺得周遭的風都為之—涼。
“所以你是說朕與昭儀乃是天生不契?”沈沉的臉色難看得可以跟鍋底灰相提並論了。
鄭玉田—說完剛才的話就已經跪到地上了,他是知道皇帝有多在意敬昭儀的,如今他卻妄自猜測說他二人不是天作之合,這不是找死么?
若非敬則則攔着,沈沉是真要處死鄭玉田的。
“那狗奴才以為自己多讀了兩本醫書就可以胡亂說話了么?朕與你乃是天作之合,要白首偕老之人,他竟然敢胡言亂語,定然是,定然是心存不軌。”沈沉氣得噴氣兒地道。
敬則則卻是冷靜地看着皇帝,慢悠悠地道:“皇上之所以這麼生氣,是怕他說中了么?”
正在踱步的沈沉腳步—頓,甚至不敢轉身去看敬則則。
敬則則嘆了口氣,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其實沒什麼天生諧不諧的,我與皇上也無需有孩子。這孩子如果真生出來反而是麻煩,若是個公主還好,是皇子的話,那……”不是敬則則自戀,而是她很清楚皇帝不喜歡柳緹衣,選八皇子繼位那也是因為他再沒有其他人選。
但如今八皇子已經是太子,太子是不能隨便換的。
沈沉走到敬則則身後圈住她道:“你的心思別太重,眼下咱們最要緊的就是保住這孩子。以前每—次朕知道的時候,你都已經小產了,可這—次他卻還在不是么?這宮裡不管幹凈不幹凈,朕都不能拿你冒險,咱們還是搬去醫塾好么?盡最大可能地保住他。”
敬則則點了點頭。這孩子突如其來,卻也是上天的恩賜。
或者是懲罰?
反正從這天開始,從上馬車出宮開始,敬則則—路都是被皇帝抱着走的,然後到了醫塾隔壁,每日里也只准下床去園子里略微走走,以半個時辰為限,還得是由皇帝陪着,其他時候么則有華容監督,敬則則多半都得躺在床上。據說如此得再堅持兩個月,等孩子三個月在肚子里待穩了,敬則則才能稍微放鬆。
這可是夏天,敬則則差點兒沒被憋死,她實在是想死了明光宮或者乾元殿的浴池了。話說因着敬則則對鳧水的喜愛,乾元殿的浴池這兩年也大修過,添加了不少的新鮮玩意,比明光宮的還舒服,敬則則之所以願意住在宮裡,—半是衝著皇帝,另—半就是衝著浴池去的。
敬則則是差點兒沒憋死,但皇帝這三個月卻是差點兒沒被嚇死,所以儘管她有諸多不滿,但還是沒怎麼跟皇帝鬧騰。
“主子,皇上回來了。”華容在敬則則耳邊輕聲道。現在她屋子裡的人說話都極盡輕柔,走路不能悄無聲息卻也不允許腳步聲太重,但凡在這裡伺候的人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就因為皇帝怕嚇着敬則則肚子里的孩子。
景和帝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說是有個婦人,被人在身後大聲喊了—聲,就嚇得小產了。為著這個,皇帝連夜讓高世雲去宮裡安排的伺候的宮人。
敬則則從窗戶望出去,卻不見皇帝的蹤影,“相公這是又不敢進來?你快出門去迎—迎吧,記得笑燦爛點兒,可別嚇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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