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信接到紀媽的電話,帶戚年回去。顯然是相談甚歡,房間里的氣氛和樂融融,出奇得和諧。
紀言信對此絲毫沒有意外,畢竟從知道他談了個小女朋友開始,紀家幾位大家長都是一副喜大普奔的表情,深怕他半路又出什麼幺蛾子把小女朋友嚇跑了。
他牽着戚年坐下,看她紅着耳朵尖一聲不吭的樣子,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地彎了彎唇,遞了杯溫燙的水果茶給她。
看她乖順地接過去,抿一小口偷看他一眼的小動作,莫名覺得心口一熱,總覺得今晚的戚年格外得招人。
紀媽不動聲色地把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滿懷欣慰。知道用娃娃哄姑娘歡心,還不算太沒救……
又坐了片刻,時間也不早了。紀媽約了戚媽明天一起逛街後,正式道別。
回去的路上,戚媽有些感概地看了戚年半晌,才轉頭和戚爸說道:“感覺我們家戚年上學搗蛋被請家長的事還沒過去多久,這一轉眼就要結婚了。”
戚爸也是一聲輕笑:“戚年喜歡就好。”
戚年從剛才起就一直沉浸在有些彆扭的情緒里,突然聽到戚爸這一聲感嘆,眼眶一熱,險先哭出來。
這種情緒來得又快又猛烈,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剛才在聽說六月領證,婚期定在十月的時候還絲毫沒有感覺,可就是這一刻,感覺自己的餘生正被從小陪伴她長大的父母慎重又嚴肅地交託給另一個人。
就這麼忽然地覺得“長大”這個詞里,還有太多,她還沒去經歷的感悟。
紀爸紀媽常年在國外,往年只有清明節,中秋節和春節才會回國。後來紀老爺子的身體狀態不樂觀起來,春節通常都把老爺子接到美國一起過,鮮少像這次一樣,停留一個多月之久。
五月末的Z市,日光淡薄沉靜,天空湛藍得像是納木錯的湖水,清透沉澈。
昨夜剛下過雨,空氣中濕漉的水汽厚重,迎面而來的風已經帶上了些許暖意,拂面時有說不出的溫潤舒適。
紀言信下了課去接戚年時,她剛從學校不遠處的甜品屋裡走出來,手裡提着一個蛋糕盒,正透過紙盒透明的遮擋去看裡面的蛋糕。
紀言信降下車窗,揚聲叫她的名字:“戚年。”
戚年循聲擡頭,立刻揚了笑,快步走到他的車旁。有不少Z大的學生認出兩個人來,腳步都不由放慢了些,紛紛側目。
相比較一個月前的不適應,戚年現在已經能夠很坦然地面對這些目光。絲毫沒有在意,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獻寶似地把手裡的奶酪蛋糕遞給他看:“我自己做的。”
紀言信配合地看了幾眼,言簡意賅地誇了句:“還不錯。”
得了表揚,戚年臉上的笑意更甚。小心地把蛋糕放在腳邊,擡腕看了眼時間:“現在去接紀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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