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誠沒有應聲,只是眉頭越皺越緊。他的目光依舊凝視着遠處,彷彿要將那厚重的牆看出一個洞來。
“你這表情,又在想什麼?”冷欣然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
晏守誠這才回過神來,冷哼一聲:“想那些不要臉的東西。”
“誰?”
“那些想娶咱閨女的人。”晏守誠咬牙切齒,“一個個的,真當我晏家的大門是誰都能進的?”
冷欣然無奈地搖頭:“所以你是打算讓阿蓮單身一輩子?”
“我倒是想。”晏守誠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語氣低沉,“有人卻不同意呢。”
“你是說小枝?”冷欣然敏銳地捕捉到丈夫話中的含義,“他還在追求阿蓮?”
“那小子怎麼可能放棄。”晏守誠語氣酸溜溜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衣袖,“最讓我不痛快的是,咱閨女似乎對他也有意思。”
“你從哪看出來的?”
“你沒發現嗎?”晏守誠嘆了口氣,“兩人雖然說話不多,但眼神總是往對方身上瞟。阿蓮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麼過?”
冷欣然沉默片刻,望着遠處飄落的雨絲:“那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晏守誠苦笑,“阿蓮從小就主意正,咱們向來不干涉她的決定。現在插手她的婚事,就算她最後妥協了,我們心裡能好受嗎?”
“可那是要進宮當皇後啊!”冷欣然憂心忡忡,聲音不自覺提高,“將來要是受了委屈,我們又幫不上忙。”
“噓——”晏守誠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四下張望確認無人後,才壓低聲音道:“所以必須先立下規矩。就算他是皇上,想娶我閨女也得按我的條件來。”
“你想做什麼?”
“簽婚前協議。”晏守誠正色道,“白頭偕老是最起碼的承諾,還得加上和離條款。要是過不下去,咱就把閨女接回家。”
冷欣然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哪有皇後和離的道理?”
“為什麼沒有?”晏守誠反問,“既然他能為了阿蓮打破選秀的規矩,為什麼不能有和離?再說了,這是保護阿蓮的底線,他要是連這都不答應,那就證明他根本不夠誠心。”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來:“晏大人,皇上宣您進宮議事。”
晏守誠整了整衣冠,對冷欣然道:“這小子真是等不及了,昨天才見面,今天就召見,我去去就回,得把這件事辦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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