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楚慈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韓越瞪着一雙大眼睛在盯着他:“還真守了一夜啊?”
“那是,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做到過?”韓越頗為驕傲的笑笑,“所以你答應我的也不能反悔,等你做完了手術,要出來回答我的問題的。來,咱們拉勾勾。”
楚慈哭笑不得的看着伸到他面前的這隻小指:“你多大了啊?”
韓越撇着嘴:“我不管,反正不拉勾就不行。”
“行行行,拉拉拉。”楚慈無奈地把自己的小指也勾了上去,兩個人的大拇指懟在了一起。
韓越這才滿意的笑笑,醫生們那邊也已經做好了各項準備工作,馬上就可以為楚慈進行手術了。
韓越一直死死地跟着楚慈,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黏着人家,要不是最後真的要進手術室了,韓越能一直掛在人家床頭不下來。
不過,任家遠看韓越那樣子,大概是想手術室也跟着進,不過被醫護人員層層攔截,堵在了門外。
任家遠笑着過去拍拍韓越的肩膀:“瞧你這垂頭喪氣的。”
韓越翻了個白眼:“你才垂頭喪氣,老子現在心情好着呢。”
他們頭上那盞寫着手術中的燈亮了起來,韓越頓時覺得,彷彿一束光照進了黑暗。
可惜這盞光源未能維持太久,不過五分鐘,就突然滅掉了。
手術室裡面突然喧囂起來,亂作了一團,韓越心跳都漏了一拍,臉色一沉,眼看就要往裡面沖。
任家遠死命攔下他,裡面一個醫生鑽了出來,臉色發白的對他們說:“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病人他剛一躺上床就沒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我們所有的工作都還沒開始……”
韓越的世界突然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灰白,他一個人都看不見了,周圍亂作一團的喧囂也漸漸地變成了一片死寂。
他一個人抱膝坐在這漫無邊際的灰白與死寂中,無聲的流着眼淚,想奮力呼救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像是在遭受一場滅頂之災。
——三年後,墓園。
韓越看着四周漸漸長起來的杏樹,有幾朵杏花已經開了。
此時是清明節過後兩天,韓越從清明節就一直到這墓前來,每天在這裡站好幾個鐘頭。今天格外久,因為是這墓主人的祭日。
今天,這墓前竟然多了一束礙眼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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