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自小就失去父母,到處流浪,後來被一個老乞兒給收養了一段時日,十歲的時候老乞兒死了,又接着流浪,四處乞討打打零工,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十三歲的時候差點凍死路邊,後來被葉秋娘給撿到了,帶他回莊子上,之後就一直跟着葉秋娘做事。
他做事勤快,嘴巴也甜,腦子足夠靈活,葉秋娘去哪裡也喜歡帶着他。
阿陶跟了葉秋娘一段時間後便知道自己是遇上了貴人,自小過的那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讓他對眼下的日子十分珍惜,直至後來遇上鍾田田,看對眼了,鍾家夫婦也不捨得女兒遠嫁,看着這小夥子人不錯,又受到明家家士的賞識,也是極力撮合他們之間的婚事。
葉秋娘親自士持給他們三人辦了一場簡單又不失熱鬧的婚禮,阿陶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過上這般富足的生活,甚至還能娶妻生子,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心中對葉秋娘的感激之情又更上了一層樓。
阿陶的孩子和明舒是一前一後來到這世上,到取名字的時候夫妻兩人卻犯難了,阿陶從小被遺棄,不知父母是誰,更是沒有姓氏,旁的人都叫他阿陶,可孩子總不能跟他一樣也沒有姓氏吧。
阿陶問葉秋娘,自己這輩子不可能離開桐庄了,勢必要追隨她至死,可不可賜他跟她一個姓。
葉秋娘笑道:“我的第三條命也算是太爺給的,我的姓氏並不值錢,桐庄也是太爺留下來的,你有這份忠心太爺泉下有知,定會非常欣慰,不如你就跟柔兒一個姓吧,往後我們,就都是明家的人。”
因着這件事起,再想到之前族中老人聯合杜賢篡改明老太爺遺囑,對明家母女三人不聞不問,任由外人欺凌的事情,明柔在葉秋娘和扶水瑤的支持下,決定脫離平樂明家分支的族群,重新開立以明權為首的桐庄明氏支脈,從今往後獨立存在,家中事情不再與平樂支脈相商。
家祠和祭奠場所也一併遷到桐庄,老宅依舊保留着,明玉蘭和一些老人們還住在那邊,明柔和葉秋娘也時不時要回去。
明權支脈的脫離在整個平樂縣掀起了軒然大波,族中的叔公們紛紛破口大罵,罵明柔母女三人背信棄義,數典忘祖,如今生意做大了有錢了就想把祖宗一腳踢開。
明柔笑了笑,她是恨族中那幾個噁心刻薄的老頭子,但也不想和整個平樂的明氏人為敵,第三天就召開家族大會,扛了一箱銀子放在旁邊道:“平樂明家的家族中一共一百戶,這裡有五百兩銀子,算下來每戶五兩,同意我們家分出去的,就上來領銀子然後在這張契約上籤個字,當然,不拿錢不簽字也沒關係,反正我和我娘分出去是分定了,你們攔也攔不住,不過這銀子可就沒有了。”
剛說第一遍的時候還沒人上來領銀子,直到第三遍,有幾個小戶的家庭蠢蠢欲動,畢竟是五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怕是一年都掙不來,而且族裡那麽多戶人家,多明柔她們一家不多,少她們家也不少。
於是就有兩家率先上前去拿了銀子簽了字,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幾個能平日里能說得上話的叔公見狀破口大罵,說這些人掉錢眼裡了,五兩銀子就能買通,真是下賤。
明柔一聽反唇相譏:“能有您幾位下賤嘛,他們不爭不搶,不撒謊不坑自己族人只拿自己所得,不像您幾位,拿了杜賢的銀子就夥同旁人篡改我外祖的遺囑,你們才是背信棄義吧,呸。”
幾個叔公夥同杜賢作惡的事情因為一直被壓着沒有搬到檯面上來,如今被明柔這麼一說,幾個老頭子老臉丟盡又氣又惱,又是胡亂大罵一通,可其他人一聽就不幹了,上頭幾位都能這麼干,自己可是啥壞事都沒幹還不能拿五兩銀子,為何不行,於是一下子烏拉拉全上去排隊簽字拿錢,只剩三個老頭子坐在那裡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明柔將手中的宣紙吹了吹道:“您幾位有錢人看不上這五兩銀子就算了,不過少數服從多數,從今往後我們桐庄明家可不歸您幾位老爺管了,往後就別到我家門口像狗一樣亂吠,要知道,家中樑上可是掛着當今聖上賜給的牌匾,再說我們一聲不是,就是對聖上的大不敬,若是不信可再多說兩句,我立馬就去請縣太爺過來評評理。”
聽到明柔這麼一說,幾個叔公瞬間臉色發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柔拋了拋手中的幾個銀袋子道:“這裡還剩十五兩銀子,倘若沒人要我就拿去分給乞丐了,當做幾位老爺大發慈悲請他們吃頓好的了。”
一旁的三叔公大急,忙道:“你這個小小女子——咳咳,罷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認了,我簽字。”
說完顫巍巍地小跑過來簽字,生怕明柔一言不合就把錢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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