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馬上又響起來,有些醉意的她手指不小心劃到了接聽的綠色按鈕上。
緊接着,響起一個熟悉的、帶着異域腔調的優雅嗓音,“思渺,是我。”
陸思渺酒意一下醒了大半,又驚又喜,“k、killer?!”
“呵,是我。”那個聲音懶洋洋的說著,背景音是一陣又一陣的潮水聲。
隱約還聽到海鷗的鳴叫,提醒着陸思渺,這個電話是她重要的人,專程從遙遠的意大利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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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的望不到盡頭的公路旁,一輛充滿金屬質感、在陽光下散發著光澤的重型摩托機車停在路邊,穿着夾克的俊美男人倚着機車,修長手指間夾着一支細長的煙,在他腳下,一步之遙跨過護欄就是洶湧澎湃的海水,一浪接一浪拍打着巍峨礁石。
少女軟糯甜美的嗓音透過夾在耳邊的藍牙傳來,稍微失了點真,也能聽出其中的嗔責和遺憾,“今天大家都到了,東哥還帶了他女朋友來。就差你了。”
“抱歉,”他低笑,如低音炮一般輕輕震着耳膜,有着輕度沙啞的性感,“這邊事離不了人。”
“那你什麼時候再到中國來玩呀,我和阿哲一定好好招待你!”那個聲音滿是雀躍歡喜,“對了,我跟你說哦,今天阿哲向我求婚了!”
男人垂眸,蔚藍的眸子有如海水般深邃,他的側臉宛刀削斧鑿的雕塑一樣凌厲而俊美,勾起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場面一定很熱鬧吧,開心嗎。”
“嗯嗯,”甜甜的女聲笑起來,像是蜜一樣的甜,“簡直沒想到!”
她講着大家見面,小櫻的如何從輪椅上下來,健步如飛差點把他們幾個嚇到;東哥被他的女朋友治的死死的,抽煙都要偷偷找阿哲;說大姨的光臨,簡直蓬蓽生輝,大家紛紛想要膜拜……
男人靜靜聽着,一時走了神,香煙燃燒到了盡頭,落了一地灰燼,被海風杳杳吹散。
他聽着,隔着電話,分享她的喜悅,那些未曾親眼見過的面目,因為她的描述和發來的合照,在眼前清晰浮現。
他與他們神交過,共同經歷這一段神奇的旅程,而今天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
一個電話足足打了二十分鐘,等到陸思渺意猶未盡說完,才意識到今天的西蒙格外沉默,“你怎麼了,說話不方便嗎?”
“沒有,”彈指拋掉煙蒂,男人站直身體,“我現在在佛羅倫薩,剛去波蒂宮看了聖母像,她依舊很美,像你一樣美。”
他沿着那天她走的路,彷彿親身陪伴着她,度過一段追憶之旅。當夕陽西下,他意識到,一切都該結束了。
“在C城那晚,你陪我放的河燈很漂亮,我也會一直記得。”盈盈河燈將沉寂的江水照得幽光發亮,蹲在河邊的她凝視着遙遙遠去的河燈,而他居高臨下看着她,她安寧的側臉和身後的星河融匯成一幅令人永生難忘的畫卷。
對面的女聲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帶着遲疑,“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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