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僻遠的村莊,人粗的大樹底下坐着一個五官英俊的年輕男人,斯斯文文的,氣質內斂寧靜,黑色髮絲垂下,威風拂過,輕微帶起一個弧度,遮掩了臉上的大部分表情,修剪整齊的手指隨意的擱在一頁書上面,似乎看的入神。
他的懷裡還躺着一隻沒有成年的黑貓,這會露出肚皮,愜意的眯着小眼睛,肉爪子蜷在胸前,模樣可愛極了。
風吹的頭頂樹枝上的紫薇花搖搖曳曳,有幾瓣飄了下來,落在書上,年輕男人輕聲嘆息,手指一下一下的摸着黑貓的脖頸。
遠遠的,挑着扁擔的憨厚中年人沖這邊大喊,“小沈,要不要去我家裡喝杯涼茶?”
沉默笑着搖頭,陽光讓他眯了眼。
暑假來了,最高興的除了那些被課業壓着的學生還有需要備課的老師們,都在七月解放了。
前段時間學校老師聚餐,沉默推不掉,飯桌上喝了點酒,他酒力不行,沾了酒精,尤其是白酒之後就全然沒了平時的那種冷漠樣子。
幾個老師拉着他去了酒吧,結果就這麼出事了,等家裡的幾個男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在跟同事們圍在一起玩大冒險,酒瓶口對準他,同事們正起鬨的時候包間的門被大力踹開了。
那時候沉默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看到同事們驚愕的目睹自己被扛起來帶走。
回去之後,沉默被扔到地上,那幾個一向水火不容,相看厭惡的男人的意見突然達成一致。
十根手指跟腳趾都給折磨的紅腫不堪,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他就像是被一把大刷子裡外刷了一遍,還是帶刺的刷子。
兩天兩夜的瘋狂之後,沉默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身上多處傷痕,沒去管他們自責的目光,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人一生病,思維就會比平時要奇怪,他突然覺得累了,尤其是跟那幾個男人講道理溝通的時候覺得力不從心,他很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所以身體養好之後就逃了,可是還沒出省就被抓了回來。
後來他才知道是手機裡面安裝了跟蹤器。
第二次逃跑是在那次之後的第四天,剛到車站,早早等在那裡的林建白用一種凌厲的眼神看着他,那一刻,沉默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成了想離家出走的孩子。
無意間從智商稍微低點的楚霄嘴裡套出來答案,原來手錶裡面也裝了跟蹤器,沉默氣的罵了句粗口。
男人的自尊和慣有的處事風格導致,壓迫太大,反抗自然也就越大,沈老師安穩了下來,趴在床上,或者廚房裡接受懲罰。
就在五天前,沉默在塞爾特沉睡之後就拉着溫祈去菜市場,那個時間段菜市場人非常多,他趁亂跑了,拿着提前讓學生沒訂好的車票,除了一些現金,他什麼都沒帶。
他只是想喘口氣,好好的過一個暑假。
適當的給另一半自由的空間,這也是經營婚姻的一個手段。
懷裡的黑貓是他在路邊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黑貓都差不多,沉默總覺得遇到的這隻跟以前養的特別像,一樣的愛粘着他,特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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