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木鐲當中關於這段過往的記憶,她反覆翻看過很多遍,不過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那時怎麼就完全不知道害臊。
這會兒她見斬蒼就這樣捏着劍譜將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盯住,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忍俊不禁,她慢慢傍到他身旁,清了清嗓子道:“如此,也算物歸原主了。”
斬蒼沒和她客氣,將劍譜往袖口收得極其順手:“多謝你,沒有把它扔了。”
說實話,櫻招是想過要扔來着,但後來想着這好歹是賀蘭宵的東西,她沒收歸沒收,但隨意處置也不太好,遂作罷。
“不過,這劍譜為什麼會出現在賀蘭府上?”她問。
“我所作之物,承載着我的術法,能感應到我的存在。”正如被架在厭火魔宮的那把刀一樣,會回應他無形當中的召喚。
屋子裡堆積出山的雜物還未整理,斬蒼順手施了一道術法替她分門別類規整好。躍動在空中的物什攪亂了視線,瞧着還需要許久才能歸位。
櫻招牽着他的衣袖往外走,二人在廊前坐下,望着遠處被月光照亮的小樓閣,皆有片刻的失神。
前坪上開滿了鮮花,又被負責料理花草的傀儡精心修剪成適合觀賞的模樣。那些傀儡,被不同的術法支配,好像從來也沒變過。偶爾一次脫離軌跡是櫻招閉關之際,他在她房前枯坐的那一夜。
斬蒼將思緒拉回來,突然說道:“有個問題,我一直忘了問你。”
“什麼?”
“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扔下我閉關?”
櫻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以賀蘭宵的身份在問這個問題。
因為做了夢導致道心不穩,只能閉關穩住境界這件事,說來的確難以啟齒。櫻招瞞了許久,從來也不願去回想那個夢。
她抬頭看着斬蒼的側臉,他感應到她的目光,亦扭過頭看她。灼灼眉眼在夜色中,與那夜一樣攝人心魄。
原來她並沒有產生妄念,她的情竅,從來都是斬蒼替她開。
從前是,現在也是。
她斂下眼睫,額頭漸漸抵住他的肩膀,很親昵地蹭了蹭。
“因為夢見了你。”她小聲說。
“嗯?哪個我?”
櫻招的“你”究竟指代的誰,斬蒼一時之間看不明白,但上手將她兜進懷裡的動作卻無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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