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七章 永夜(大結局)
當便利店內那最後一盞霓虹燈也悄然熄滅的時候,整個空間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而就在這片漆黑之中,蘇晚那一頭如雪般潔白的長發卻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緩緩地滲入地磚的縫隙之間,就好像那些髮絲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意識一般。
她那雙赤紅色的眼眸如同燃燒的火焰,緊緊地凝視着不遠處的自動售貨機。只見那個原本應該正常顯示商品信息的貨格此刻正閃爍着一連串令人費解的“???”符號,顯得格外神秘而又恐怖。然而,就在這時,這個閃爍不定的貨格突然間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驅動一樣,猛地向外吐出了半塊已經變得焦黑不堪的懷錶。
這半塊懷錶看上去破舊且殘缺不全,但對於蘇晚來說,它卻是無比珍貴的存在。因為這正是陸離在消散之前留給她的唯一物品——一個能夠連接他們彼此記憶與情感的量子錨點。
“要打烊了……”蘇晚輕輕地對着空蕩蕩的空氣喃喃自語道。與此同時,她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劃過已經結滿冰霜的收銀台檯面。隨着她指尖的移動,一道道細微的划痕在冰霜之上顯現出來,彷彿是在書寫着一段無人能懂的秘密文字。
此時,牆壁上的菌絲網絡開始不安分地蠕動起來,並迅速拼湊成一張張扭曲變形的笑臉圖案。這些笑臉看起來既陰森又怪異,讓人毛骨悚然。而一旁的電子賬簿則像是擁有了自主意識一般,自動翻開到了最後的頁面。只見上面原本清晰可見的“客流量:”幾個字符突然毫無徵兆地裂開,然後瞬間裂變成了無數個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贖”字。
貨架上擺放着的那些來自民國時期的各種商品也紛紛發出一陣陣細碎而又低沉的嗚咽聲,彷彿它們都在訴說著各自曾經經歷過的滄桑往事。其中一部老式電話機的聽筒更是無力地垂落在地上,其上纏繞着的菌絲宛如一條細長的上吊繩索,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玻璃幕牆外下起酸雨,穿紅皮鞋的小女孩站在馬路對面。她懷裡的泰迪熊左眼嵌着民國銀元,右眼流淌着瀝青狀液體。"媽媽說要收取代價。"童聲混着電子雜音,柏油馬路在她腳下融化成1943年的青石板路。
蘇晚的赤瞳突然映出便利店誕生之景:初代守陣人將哭鬧的嬰孩放入青銅祭壇,祭壇底部鐫刻着"時空樞紐"的甲骨文。那個嬰孩攥着的撥浪鼓,此刻正在自動售貨機里發出悶響。
“你……終於醒了!”伴隨着這聲低呼,冷藏櫃的櫃門緩緩打開,一團團白色的霜霧從中噴涌而出。漸漸地,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在霜霧之中若隱若現。
那是初代守陣人的殘魂,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散着。“我們不惜冒着巨大風險,偷走珍貴無比的時間原漿才將你創造出來。而如今,也到了你歸還的時候了……”正當他的話音未落之時,一陣尖銳刺耳的轟鳴聲驟然響起,直接將他的聲音生生切斷。
只見一群黑壓壓的無人機如蝗蟲過境般猛然闖入,它們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迅速佔領了整個空間。與此同時,資本集團那龐大而猙獰的武裝直升機更是毫不留情地撞碎了幕牆,破碎的玻璃碴子四處飛濺。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武裝直升機的機翼之上竟然繪着一個面目扭曲、張牙舞爪的蛟魔圖騰。隨着直升機的靠近,一股難以忍受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蛟魔圖騰正在不斷地滴落下一灘灘散發著惡臭的黏液。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蘇晚突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她原本雪白的長發瞬間瘋狂生長起來,猶如一條條靈動的白蛇,徑直朝着領頭的直升機席捲而去,並死死地纏住了其螺旋槳。剎那間,火花四濺,金屬摩擦發出的尖嘯聲響徹雲霄。
而蘇晚那雙赤紅如血的眼眸此刻竟流淌出了血淚,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彷彿擁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凝結成了神秘複雜的區塊鏈符文。她那沙啞得不成樣子的嗓音,帶着無盡的憤怒和決絕吼道:“你們這些貪婪無恥之徒的期貨合約,今天,也該徹底清算一下了!”
就在那懷錶蓋子猛然彈開的一剎那,時間彷彿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扭曲。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所有直升機的儀錶盤竟在同一時刻齊齊顯示出 1937 年的股市行情!那些複雜的數據和圖表如潮水般湧現,讓人眼花繚亂。
伴隨着這詭異景象的發生,駕駛員們驚恐地尖叫起來。他們的身體如同遭受了強烈的輻射一般,迅速量子化,化作一道道閃爍着微光的粒子流消失在空中。而失去控制的直升機則像是被點燃的巨型火把,機身瞬間熔化成滾燙的青銅液體,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滲入下方的地磚之中。
趁着這個混亂之際,那個穿着紅皮鞋的女孩以驚人的速度衝進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內。與此同時,一直安靜待在她身旁的泰迪熊眼眶裡,兩枚銀元開始瘋狂地高速旋轉起來,發出刺耳的嗡嗡聲。
“媽媽讓我給你帶禮物哦。”女孩咧嘴一笑,但這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只見她原本正常的嘴角竟然硬生生地裂開到了耳根處,暴露出裡面由無數細小齒輪緊密咬合而成的機械口腔,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緊接着,女孩毫不留情地扯開了泰迪熊柔軟的肚皮。隨着一陣撕裂聲響起,一枚綠色的物體從泰迪熊體內滾落出來。仔細一看,竟是一顆正在不停跳動的翡翠心臟!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顆心臟表面還清晰地刻着陸離的監察者編碼。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蘇晚突然發生了變化。她那雙赤紅如血的瞳孔毫無徵兆地熄滅了下去,彷彿失去了生命的光彩。與此同時,她滿頭潔白如雪的長發也一根根地斷裂開來,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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