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德法瓷結局【完】
法醒來的時候,浴室的聲響剛停沒多久,氤氳溫吞的濕氣飄散了些許出來。
他稍有失焦的瞳孔毫無知覺的被不遠處的人所吸引,看到他的指腹落在殷紅的花瓣上,低頭輕嗅着法帶來的玫瑰。
瓷應是才洗完澡,濕漉漉的黑髮半干,發梢滾落着晶瑩的水珠沒入他白皙的脖頸,浸濕了白色襯衫貼在瓷的肌膚上,隱隱透着些許肉色。
許是被熱氣所蒸,他的唇色殷紅,連帶着眼尾都有少許淺薄的紅暈,綺麗的比他手中的玫瑰要更加奪人心魄。
瓷無所知覺自己這樣一幅艷麗的畫面落入他人眼中,他專註着、熱愛着,甚至微微閉上眼睛去感觸着掌中鮮花的生命,即便淺薄到只留一隅都足夠他為此駐足珍惜。
“瓷……”
法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識喚了一聲,瞳孔里染上了一絲恐慌,他終於明白瓷留戀的不是花也不是他,而是鮮花上沾染過的——他曾一度失去過的自由。
就這麼一個舉動,輕而易舉的打破了法自欺欺人的心安理得,瓷這一年以來從未表露出想要離開的行為,法蘭西以為瓷不明白,不明白被他們藏起來的意義是什麼。
原來瓷從未遺忘過,他仍然渴望自由,那他、那他法蘭西的猶豫、他的怠慢,他的私慾作祟,瓷會不會認為這是他們強加給他的枷鎖與牢籠?
——會不會認為自己很卑劣?
“吵醒你了?”
瓷看見了法有些惶然的面容,他鬆開了玫瑰,帶着些許擔心:“是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他還記得自己會經常做噩夢,法瞬間攥緊的手抵在床單上,愣怔的看着瓷張合的唇,看着畫中人的走進,他的意識從未如此分割。
一半的自己在止不住的欣喜自己把畫中的繆斯困於自己的觸手可及的地方,這種狂熱與愉悅感,令他移不開緊縮在瓷身上的視線。
啊…他所心愛的人被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被用着‘保護’虛假的言語所籠住,他的才華、他的模樣、他的一切只屬於自己,他的繆斯被法蘭西親手摺斷了羽翼。
瓷擔憂的神情從他從未染上陰霾的黑眸里,看的一清二楚,法握住了瓷貼上自己臉頰手心的手腕,他從來都是這樣,從第一面見到瓷起,他就從未遮掩過什麼。
面對這雙純粹的眼眸,法又恍若置身阿毗地獄,無時無刻不再遭受着內心的問責與煎熬。法怎麼會不知道德的想法,他默認着與德一起欺騙了瓷,隱瞞着瓷,一直到現在也是。
瓷應是發現了法在細微的顫抖,他剛想說什麼,卻被法的道歉所打斷,以及一個略顯急促與熱意的懷抱。
因着瓷剛好站在床沿前直接被法摟了個正着,他有力的雙臂像是溺水的人緊緊的抱着最後一塊浮木,瓷不清楚困擾法的源頭正是自己,但他不會推開法。
“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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