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澤畔謙心
如果你知道我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你也會覺得我活下來全憑天意。
出身有點不太好,畢竟母親是個沒什麼勢力的苗疆女,因為會蠱術又長的還不賴被洛長策收入後宮。
母親本身是一個玩蠱蟲的高手,不過她這個高手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她特別喜歡用別人的鮮血做藥引,往自己身體里蠱蟲送養分,所以在娘胎里的時候我不僅要對抗外來的血引,還以提防着她體內的蠱蟲不要咬到我。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生,那個女人居然還想養我當小鬼去招蠱,她還真以為自己是蠱中女王啊。
對於這個想法,如果受害者不是我,我肯定舉雙手雙腳贊成,但該死的這個受害人他就是我,一有機會她就逮着我放血,光我的血還不夠,她至少收集了三百人的鮮血,有一次她要把我扔到灌滿血水的缸里,我只能拚命扯着嗓子哭喊希望外面可以來人去阻止她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
後來還是洛長策趕過來,救下了我這個“皇室血脈”。
也不知道她跟洛長策說了什麼,總之我以為經過此事後洛長策怎麼也會估計一下我這個“皇室血脈”,至少會把我寄養到皇後膝下吧,但我最後還是落到了她的手上。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既然別人靠不住,我只能去靠自己。
我黏上了一個侍女,有外人在她終歸會收斂一下,白天的時候我纏着她陪我一起玩,最好跑到遠處的地方天黑在回來,晚上哭的像是死了親娘似的逼她把我抱離那個女人的屋子。
可就算這樣,還是沒能逃過她的魔爪。她好像是看出來了我的小把戲,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那個侍女杖殺了,以儆效尤,後面再也沒有人願意陪我玩了。
我又回到了那個血腥味的屋子。一開始,我看到蠱蟲就會起雞皮疙瘩,可偏偏她又不會把蠱蟲放到盅里,床上,窗子上,桌子上,全都是黑色的小甲蟲,我只能把身體縮進襁褓里,盡量離它們遠一點。
後來嘛,你知道人在及其無聊的時候,除了睡覺,就是找樂子,對於短時間內威脅不到自己生命的生物都抱有一種好奇,我發現憑我自己的力量我完全可以把它們捏死,在它們知道我有這種能力後,都開始躲着我走。
那是我學會的第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
等我長大一點的時候,我開始偷看那個女人到底在研究什麼,怎麼每天她宮裡都死人?
在偷看的過程中我也學到了不少知識,那時候教書先生正在教我識字,所以有幾張她寫的巫蠱秘方,零零散散的到也能看懂。她是一個十足的壞人,要害死我還不夠,她還要害死洛長策,講真,那時候洛長策對我真心挺好的,出於對自己父皇微弱的憐憫心和自己要干大事的英雄主義精神,我一個“不小心”將那份竹簡扔暖爐上了。
事後她很生氣,揚言一定要弄死這個不長眼的人,可問遍了整個霧沁宮,都沒人招,她不得不將目標轉移到我身上。
她開始懷疑我了。
我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意識到她想要我的命,不是那種急切的復仇感,而是對嘴邊的鴨子的渴望感,這讓我很焦慮,甚至整夜都睡不好覺,明明有幾次都知道她站在我床邊了,卻死活不敢睜眼,只能繃緊神經準備隨時跳起來。
萬幸她沒有選擇在白天動手。
我也會時不時暗示洛長策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可他完全不在意,氣的我都想把腦髓蠱種他身體里。
等等,腦髓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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